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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鎮魂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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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裟羅,我決定去宇宙了。”聞言吉田裟羅抱著藥材停住腳步,詫異的望向躺在距離她不遠屋頂上突然開口的阪本辰馬。

阪本辰馬坐起身,澄澈如同碧藍晴空的眸子裏,帶著堅定和悲憫,看向遠方,聲音黯啞的開口:“裟羅,從這裏可以看到那片青冢累累的土地,這樣的戰爭如今只會讓夥伴們死得如同兒戲。我記得五年之前,我初次遇到你的時候,曾經問過你為什麽要上戰場,你的不忍心我都看在眼裏。你對我說不僅僅是為了救你的父親,雖然那是促使你們站上戰場的根本原因。可你也清楚戰爭之中流離失所是無法避免的事,不忍心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唯有讓戰爭徹底止戈,才能讓這些人不再流離失所。而如今局勢,卻唯有戰爭一途。”

吉田裟羅擡眸望了阪本辰馬一眼,隨著他的視線望向遠方,即使那片視野被層層疊疊的事物所掩蓋,她也能想象出那泛著清冷光芒的石碑,那累累的青冢。怎麽可能忘卻了,那些死去的夥伴們是他們親手埋葬的啊。一次又一次的於葬場附近將他們掩埋,那些和他們一路同行的夥伴,他們甚至都無法讓他們落葉歸根,這能於此埋葬他們,任由他們在多年之後化為悲哀的白骨……當年從松下私塾走出一同站上戰場的夥伴竟然只剩下四人而已。

“我不願再看到夥伴們死去了。我要上宇宙,和不同的人交談生意,為我們找出一條新的路。”阪本辰馬落到吉田裟羅身邊,碧藍的眸子熠熠生輝,讓人情不自禁就去相信這個男人必然會如同他所說的找到新的出路。阪本辰馬轉頭看向身邊溫柔嫻靜的少女,猶豫了下朝著對方伸出了手:“裟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吉田裟羅微笑著搖了搖頭:“我想陪著晉助,無論是什麽地方什麽情景,只是想在他身邊。”阪本辰馬收回伸出的手掌,臉上笑容爽朗,吉田裟羅的答案可以說得上是預料之中。只是月姬已經身亡了,他並不願有一日面前少女溫暖的笑靨也只能成為遙遠褪色的回憶。即使清楚對方的答案,卻仍然還是想不死心的問一問。

阪本辰馬伸手擁抱了下吉田裟羅,確是一觸即分:“裟羅,保重。希望若幹年後能喝到你和晉作的喜酒,啊哈哈——”

阪本辰馬幾日後便離開了,而攘夷還未終結。

……

“敵襲,敵襲。”有士兵突然跑入醫療部,身後是炮火轟擊的巨大聲響。吉田裟羅邊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醫療部的眾人按照先前商定好的方式保存自己,邊分心聽著士兵的報告。當聽到士兵對於為首天人相貌的描述時,吉田裟羅臉色微變,站起身,甚至撞翻了面前的小茶幾:“晉助呢?晉助在哪?”

印象裏的吉田裟羅永遠都是一副嫻靜優雅的模樣,這般慌亂無措的模樣倒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士兵有些楞怔,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吉田裟羅再次詢問,方才回神:“總督部署完畢後,便追著帶隊的天人出去了,白夜叉大人隨後不久也追了出去。”

吉田裟羅抿了抿唇,面沈如水,握著手中的扇子步出醫療部,唯有她的話語隨著風輕輕飄來:“不要慌,你們照著部署行動。”

吉田裟羅大力的握著手中的扇子,知道手掌感覺到微微的刺痛,方才放松些力道。不會錯的,是那個天人,是那個當初帶隊帶走父親的天人,是那個他們一直視為罪魁禍首的天人。(那個天人在天人中的地位看著其他天人對其的態度,必定極高,甚至有可能就是最高的領導者。吉田裟羅等人一致認為幕府是因為天人的脅迫才會帶走吉田松陽,所以視其為罪魁禍首。)

腳下的步伐交錯,越來越快的向前奔跑著。吉田裟羅怎麽能不擔憂焦慮?松下私塾的每一個人,在吉田松陽被殺害後,都想手刃那個天人。只是,那個天人的實力當年尚且幼小的她親眼見過,哪怕是憑借如今的高杉晉助和阪田銀時聯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吉田裟羅要怎麽才能放心?那兩人實在是太亂來了。吉田裟羅輕輕嘆了口氣,可其實她也清楚自己沒資格這麽評判他們,自己不也是聽到那個消息便這般趕來了嗎?

是那個天人當年的話將他們引上戰場,而今他們勢必要在這個戰場上終結那個天人,以此作為他們送給恩師吉田松陽的鎮魂歌。

高杉晉助單膝跪在地上,單手捂著左眼,有鮮血從指縫間不斷的淌下。阪田銀時半跪在高杉晉助身邊,身上不少地方掛了彩,微微喘息著。而兩人對面站著的那個天人雖然身上多處掛彩,卻都不是什麽嚴重的傷勢。他輕蔑的彎起嘴角,如同看著螻蟻般居高臨下的看了面前的兩人一眼,朝著兩人走去,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刀刃。

突然,那個天人瞇了瞇眼,朝後躍開一大步,他適才所站的那個位置之上,一排排銀針閃著寒光。天人饒有趣味的看向暗器襲來的方向,黑發黑眸的少女,手握精致的扇子如同踏著月光走來,那雙墨色的剪水秋眸而今如同兩汪寒潭,冰寒刺骨。

“呵呵——”天人一一掃過面前的幾人,突兀的放聲大笑:“鬼兵隊總督,白夜叉,還有……藥師。呵,誰曾想到藥師竟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戰成名的那場戰役,打得可真精彩。吉田松陽,可真真是養了一批不可小視的野獸啊。”

“不是野獸是桂。”桂小太郎持刀從另一個方向出現,顯然也是聽到了消息匆匆趕來。高杉晉助和阪田銀時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身,四個人成包圍之勢困住了那個天人。

那個天人漫不經心的掃了四人一個,絲毫未放在心上:“狂亂的貴公子嗎?看來除了已經死去的清水月姬,那天的小鬼倒是都到齊了。”

阪田銀時瞳孔一縮,清水月姬這個名字,吉田裟羅等人怕阪田銀時難過已經許久未提了。這個天人,這個罪魁禍首竟然敢這般大大咧咧的提出來,阪田銀時猩紅色的眸子瞇了瞇:“你還真敢說,銀桑要把你的腦袋看下來獻給老師和月姬做祭品。”

“哼。”高杉晉助冷哼一聲,“滾開,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個天人。”

……

最後的最後,阪田銀時一刀砍下了那個天人的腦袋,高杉晉助一刀刺穿了那個天人的心臟。正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砍下腦袋”和“親手殺了”,只是四人的情況也並不好,都受了不輕的傷。高杉晉助的左眼還在不斷的淌血,阪田銀時正面承受了天人砍下腹部的那一刀,白色的和服被染紅了一大塊,吉田裟羅背部被砍了一刀,相比之下反倒是桂小太郎受傷最輕。

只是四人的表情都不大好,壓抑低沈,眼底翻騰著的情緒覆雜難辨。

“呵——背棄了你們的從來都是你們所保護的幕府。吉田松陽從一開始就不是我們天人主張抓捕的,而是幕府請求我們去抓的,為的是讓攘夷志士站上戰場。是為了削弱攘夷志士的勢力排除對幕府政權的幹擾,更重要的是為了和我們天人談判時有更多的籌碼。你們的攘夷就像是一場笑話。真真可笑。”

那個天人臨死之前所暴露出來的真相如此的不堪,如此的讓他們難受。那無數的犧牲,不過是如今幕府當權者手中的籌碼,為了利益安撫眾人,留著吉田松陽,資助軍餉。一旦一切塵埃落地,毫不猶豫的對那些戎馬一生的攘夷志士痛下殺手。我們就是在保護著這樣的國家嗎?

“回去吧,這裏離軍營不遠,你們的傷勢都需要盡快處理。”吉田裟羅開口說道,打破了這一片沈寂,她的聲音因為傷勢的疼痛而顯得有些壓抑,她搭著高杉晉助伸出的手,站起身。四人互相攙扶著走回軍營。

軍營適才也剛擊退敵人的進攻,傷員不少,醫療部內也是忙得人仰馬翻。桂小太郎傷勢不重,自告奮勇拉著阪田銀時到一旁包紮去了。吉田裟羅按著高杉晉助坐下,拿來藥材和綁帶就要為高杉晉助處理傷勢,卻被高杉晉助按住了手:“裟羅,你先處理自己的傷勢吧。”

吉田裟羅蹙了蹙眉頭,固執的看著高杉晉助:“我先為你處理傷勢。晉助,你知不知道,你的傷勢再拖下去另一只眼睛也可能保不住。”她看著他,眼神澄澈而堅持。高杉晉助眼角瞥見吉田裟羅背後不斷暈開的血跡,嘆了口氣,妥協了。吉田裟羅堅持的事情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他懂。

鬼兵隊的情況現今已經是很艱難了,很多藥材都有所欠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吉田裟羅費勁全力也只是保住了高杉晉助的右眼,左眼已是徹底廢了。吉田裟羅伸手撫上高杉晉助被繃帶包紮著的左眼,垂下眸子,沈默不語。片刻後起身,她背對著高杉晉助:“我……回房包紮傷口了。”而後便快步走開。

高杉晉助看著吉田裟羅的背影,伸手撫上左眼,他知道吉田裟羅不希望自己的難過自責讓他看見,繼而讓他難過。可他是真的不在意,用一只左眼換那個天人的一條命很劃算。只是……想起吉田裟羅眸子裏壓抑的悲傷,高杉晉助最終還是追著吉田裟羅而去。他從來不舍得讓她難過。

回到屋內,吉田裟羅便靠著門扉滑坐在地,滾燙的淚珠滴落在掌心的紋路上。她向來自負醫術,多少仿徨在鬼門關的人她都能拉回來,而今卻救不了高杉晉助的一只左眼。若是缺了藥材,那樣的傷勢她本是能救的,可卻只能這般眼睜睜的看著,只能保留下高杉晉助的另一只眼。吉田裟羅用力的攥緊手中的衣服,她不恨幕府,她恨的只是現今幕府的當權人,那個導演了這一切悲劇的狼心狗肺的人。

“裟羅,不要恨。”吉田松陽的那句話仿佛在耳邊響起,吉田裟羅甚至能想象出說著這句話時他臉上一如既往溫暖和煦的笑容。

吉田裟羅閉上眼,緩緩松開緊握的手掌,不斷的對自己說著,要記得父親的遺言,不能恨。良久,吉田裟羅再睜開眸子之時,那些覆雜陰暗的情緒盡數掩去。她忍著傷口的疼痛,挪到桌邊坐下,拿出備用的剪刀準備將後背之上與凝固的血液一起黏在傷口上的衣物想辦法剪下來,高杉晉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裟羅,你在嗎?”

“你怎麽會來?”吉田裟羅柔和的微笑著,語調平緩,絲毫不見異樣。高杉晉助不語,盯著吉田裟羅墨色的眸子看了一會兒後,眼中劃過幾分笑意:“我來幫你處理傷口,怎麽你一個人可以?”

吉田裟羅鼓了鼓腮幫,嗔怪的望了高杉晉助一眼,背過身子。那不是廢話嗎?要是處理的來,她剛剛就不用對著剪刀糾結這麽久了。不過說起來,如今鬼兵隊之中除了她沒有女子,除了未婚夫高杉晉助還真沒誰適合幫她處理傷勢來著。

饒是高杉晉助動作輕柔,可粘著深深傷口的衣物在除下之時,卻還是讓吉田裟羅忍不住抽了口氣,這大概是她這麽久以來傷得最重的一次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高杉晉助總是在力所能及的保護著她。高杉晉助沈下眸子,清雋的面容之上帶著些許的怒意,手下的動作卻越發的輕柔,若不是那個天人已經死了,他倒還真想再砍那個混蛋一次。

感受著高杉晉助手指觸在身上的溫度,吉田裟羅臉頰泛起些微的粉色,男子身上的溫度總是比女子高半度,這樣細微的溫差讓她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的想找些話緩解自己的尷尬:“晉助,你有沒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既視感?還記得那時候初遇,是我為你上的藥,而今倒是角色逆轉了。”

吉田裟羅回眸望了高杉晉助一眼,眸子裏水光洌灩卻帶著滿滿溫暖的笑意,她本是為了緩解一些尷尬才提起當年那件事,可一想起便不自覺的回憶起初見之時男孩略帶敵意的目光,故作兇狠的話語以及最後好似落荒而逃的身影,便不由心中皆是笑意。

高杉晉助低下頭,在吉田裟羅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臉上神色柔和,全然沒了方才的狠戾。她能開心便好,他一直都擔心裟羅太過介意未能醫好他左眼的事,卻又怕他擔心而隱忍不提。高杉晉助不擅長安慰別人,往往那些安慰的話都是別扭傲嬌轉了好多個彎,能氣到不少人的,而高杉晉助從不用那樣的帶著些諷意的話語去與吉田裟羅交談。

阪田銀時哄清水月姬的話語,高杉晉助常常都是嗤之以鼻的,而今他卻希望自己能說上幾句也好。似乎面對吉田裟羅,高杉晉助就特別的嘴笨。他知道吉田裟羅沒有釋懷,可實在不知該怎麽說,最終說出的唯有這樣的話語:“裟羅,不要介意,你在我身邊比什麽都重要。”可就是這樣簡單的話語,卻讓吉田裟羅眼眶微紅,一滴淚水‘啪’的落到高杉晉助手上。

唯有面對你最在乎的人之時,你的巧舌如簧仿佛都變成了不善言辭,你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能說出那樣未經裝飾的話語,可就是這樣的話語才顯得真實無比,讓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所以我才如此感動,如此失態。

……

那一日,吉田裟羅蹲在河邊,細心的洗著手中的衣物。桂小太郎突然滿臉扭捏的走到了吉田裟羅身邊,接過她手中的活計,面對吉田裟羅疑惑的目光,桂小太郎顯得十分不好意思:“裟羅,銀時說,就是因為你每天都要洗這麽多我們的衣物,最近才會郁郁寡歡的。而且冬天,女孩子的手長期泡在水裏也不好。以後我來幫你洗衣服吧。”

銀時?吉田裟羅溫柔的摸了摸桂小太郎的頭,目光越過桂小太郎,橫了阪田銀時一眼:當著我的面欺負我閨蜜,銀時你嫌藥裏加的黃連太少是嗎?別以為我不知道接下來幾天負責洗衣服的是你,少來誆騙小太郎。

阪田銀時被吉田裟羅望了一眼,立刻整理衣襟,義正言辭的訓斥桂小太郎:“假發,你怎麽能亂說呢?多傷銀桑感情啊。裟羅明顯是因為擔心矮杉變醜了,才這麽不開心的。”這理由更加不靠譜。

“不是假發是桂。”桂小太郎歪了歪腦袋:“是嗎?裟羅你別擔心,隔壁村子很多姑娘都喜歡晉助,銀時還常常在屋子裏抱怨……唔唔。”阪田銀時立馬捂住桂小太郎的嘴巴:“混蛋,別亂說話啊。銀桑這麽正直的人,怎麽可能會做這種背後腹誹別人的事情呢。”阪田銀時先生,看來你已經選擇性忘記了當初寄了一份包含各種抱怨不滿信件的人是你這個事實了。

阪田銀時望了吉田裟羅一眼,裝作看向遠方:“恩,總之,裟羅沒什麽好擔心的。看在你心情這麽不好的份上,銀桑就勉為其難承認矮杉那家夥半折繃帶的模樣比銀桑帥那麽一丟丟好了。真的只有一丟丟哦。”吉田裟羅楞了楞隨即彎了彎嘴角笑了起來,他們這是在安慰她,雖說這方式實在是有些……桂小太郎在努力的掙紮下,終於掙脫了阪田銀時的手,湊到吉田裟羅身邊小聲對她說:“裟羅,你不知道昨天晉助去拜托銀時,嚇得銀時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阪田銀時一巴掌把桂小太郎拍到地板上:“假發你還是閉嘴吧。”

“不是假發是桂。”

“管你是什麽呢。”阪田銀時抓了抓滿頭亂發,有些不自在的開口:“矮杉那家夥那麽說話,真是不習慣死了,讓人聽得渾身都難受,千萬不要再有下一次了。”(銀時,難道你是抖m嗎?一天沒被刺,渾身不舒服?)說著便拖著桂小太郎退場了,背對著吉田裟羅,阪田銀時遙遙的指了一個方向。

吉田裟羅順著阪田銀時所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高杉晉助站在遠處望著這裏,吉田裟羅驀地就覺得心中柔軟溫暖。她朝著高杉晉助的方向跑去,伸手抱住了對方。有太多的話,無從說起,最後只有這簡單的兩句:“對不起,謝謝你。”心中的結被輕巧的化解了。

……

這樣的戰爭已經沒有了打下去的必要了,可高杉晉助卻也不能讓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夥伴們白白喪命,於是他們將這些士兵們偽裝成普通人一點一點的送走。幾日後,幕府和天人會有一場針對鬼兵隊的大行動,他們四人做餌,兵分三路逃亡,吸引幕府和天人的註意力,畢竟他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他們。逃亡路線從一開始就制定好了,不會有問題。

剩下的一部分士兵是自願留下的,這些人屆時被分散往不同的方向逃亡,在事先準備好的地點變裝,銷毀衣物後,以後也可作為普通市民身後,只是逃亡途中危險相對於先前離開的那些士兵們要大些……他們終究還是彼此分離了,來自同一枝頭的桃李,而今彼此散落天涯。“終究是只剩下我們了。”吉田裟羅如此說著,眉眼含著清愁,語含嘆息。

高杉晉助聞言攬緊了吉田裟羅。他們路過的那片土地吊著幾個攘夷志士的屍首,為首的便是渡邊隊長。吉田裟羅別過頭,不忍再看,她還記得那個笑容爽朗的大叔接受了他們這些年幼的孩子進入軍隊,她還記得那個大叔滿臉感慨的誇讚晉助‘□’,她還記得諸多次鬼兵隊和渡邊隊長的合作,她還記得諸多諸多,而今渡邊隊長卻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首。

高杉晉助瞇了瞇眼,嘴角的笑容冰冷而狠戾:“還沒結束。”他這麽說著,眼中情緒翻湧,仿佛有什麽嘶吼這就要掙破牢籠。高杉晉助是個重情之人,而渡邊隊長無疑是在攘夷之路上為其提供最多指導和幫助之人。

吉田裟羅擔憂的註視著高杉晉助,白皙的手掌輕輕搭到高杉晉助的手背上,手指收緊,握住對方的手。高杉晉助低頭看向吉田裟羅,目光澄澈溫柔,仿佛適才那個渾身散發著危險鬼畜氣場的男子只是吉田裟羅的假象,可吉田裟羅卻清楚那是真實的,在高杉晉助心裏有什麽破籠而出了。

高杉晉助將吉田裟羅的兜帽拉低,回握住對方的手,拉著她朝著遠處走去。

“走吧,裟羅。”

【卷二:攘夷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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